人的身价确实不好衡量,比如她若是跟在楚莫身,边查案边验毒治病,充分发挥潜能,能救不少人命,说值一万两都是少的。但如果跟着司维用做个匪首夫人,整日里闲云野鹤,牧马放羊,这辈子就创造不了什么价值。

    “这样吧,你不是想给苏越报仇么?”她见楚莫浑身冒着愤怒的黑气,似乎下一秒就要爆发,赶紧拉了拉那玄色的衣袖,“这仇我们替你报!案子少卿大人已经接下了,不收你的诉讼费,再给你一百两,咱们就算两清了,如何?”

    司维用鹰目失神,听她唠叨半天,一下没转过弯来。她的意思是,还是只给一百两?

    又听见楚莫沉声问道,“你要给苏越报仇?苏越难道不是你杀的?”

    “我为何要杀她?”胡人男子长眉一竖,淡绿的眸中满是愤恨,“好坏不分!你们汉人尽是被蒙蔽了双眼的!”

    “楚大哥,我信他。”朱影看了一眼委屈的司维用,“此案不是他所为。”

    虽说此人行事有些乖张,但不是大凶大恶之人。

    “既如此,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本官。”楚莫轻轻颔首,又警惕地看向司维用,“本官自然为你申冤。”

    “少卿大人请坐。”绿眼青年指了指窗边的软榻,两人便一同坐下详谈。

    朱影在玉柳的照料下,先喝了点清水,又吃了一块胡饼,便也搬了张胡椅,坐到楚莫身边,跟两人聊起了案情。

    “阿影,你先说说,你昨夜是怎么落水的。可是有人害你?”楚莫决定先从最近发生的事情开始查。

    “昨天我和玉柳到贺兰家给楼氏看头风症,看完之后天已擦黑,有个小丫头急匆匆跑来禀报说贺兰步的儿女被毒虫咬伤,我就决定去看看,”朱影望向窗外回忆道,“结果到了主院,就看见两个孩子晕倒在睡榻上,且检查伤口后发现,他们是被毒蛇而不是毒虫咬伤的。”

    “哦?贺兰家虽说是荒野郊外独门独户,可周围也有佃户的众多屋舍,怎么会有蛇呢?”楚莫怀疑地蹙起了眉。

    “我也觉得奇怪啊!我和玉柳给阿朝阿暮治完伤,贺兰步和他那个妾室凌绡就走了进来,”朱影说得口干舌燥,又端起司维用给楚莫倒的大碗茶喝了口水,“凌绡就说今年端阳节主院中没有除蛇虫,贺兰家别处都洒了雄黄粉。接着贺兰步就忽然说他家北边儿有个沼泽园,里面曾经闹过蛇,可能是端阳节洒了雄黄粉,将蛇赶到主院中来了。”

    “然后你就大晚上的去了沼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