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以来,他常常回想起王希孟悲壮的一生,也许只有修复了《千里江山图》,才能让他稍感宽慰。

    可现在听到那么多专家的质疑声,向南就有点忍不住了,刚想说几句,一旁的贾昌道站了起来,笑道:

    “我都忘了跟大家介绍,向南今年21岁,金陵大学考古文物系大三学生,师从孙福民教授。

    本来呢,这次是想请孙教授来的,可他老人家不小心摔伤了腿,就推荐了他的学生向南前来。

    我亲眼目睹了向南的修复技术,他一个人用了半天时间,完美修复了一幅清代无名氏的《仿黄公望山水》。

    刚好,这幅画我也从孙教授那里借来了,原本准备给咱们故宫博物院的几个学生欣赏欣赏,现在我就拿过来先给各位专家们过过眼。”

    贾昌道说着,就从隔壁的办公室里拿来了那幅画,递给了身边的一位专家。

    趁着专家们传阅《仿黄公望山水》的时候,他说道,“向南可不止修复了这么一幅画,孙教授亲口承认,之前在拍卖会上出现的那幅清代画家龚贤的《山居图》,也是向南一个人独立修复的。”

    书画修复室里安静了下来,没人再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

    一个20来岁的小年轻,能够独立完成古书画的修复,已经叫人很吃惊了。

    想当初,他们这些人在这个年纪里,还握着马蹄刀练习把纸上的草棍、煤渣刮掉,还得保持纸张的完整和光洁呢。

    想碰文物?先练个两三年再说吧。

    “唔,修复得很不错啊。”

    齐老双手把那幅《仿黄公望山水》撑开,仔细地看了看,赞许道,“小贾要是不说,我还以为是老孙做的呢,很不错!”

    “是不错。”刘老接过话头,看了看向南,笑道,“尤其是这接笔,接的是天衣无缝,很符合画意,我相信就是这画的原作者来了,也会很惊讶的。”

    “刚刚听小贾说,这幅画只用了半天就修复完成了?”齐老好奇地问道。

    “半天多一点吧。”贾昌道点了点头,笑道,“上午十点半的样子开始洗画的,我看到揭完画芯就没看了,看不下去,受刺激了!等到晚饭还没开始,就拿到这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