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晚上,时间,最后一个开端也封上了口,这儿的确留下一段沟通长崎城的通道,不过毛珏在这儿布置了两个熊津雇佣兵团哨,还有两门炮架红夷大炮,要是不怕死的大可以从这儿过。

    这一晚上,两边的倭人也挺老实,长崎城的武士仅仅是在山城头观望着,而长途跋涉连跑带颠过来的援军似乎也累了,没发动什么夜袭之类的。

    不过第二天一大早,毛珏还在中军迷糊着,冷不防一阵急促的军号声就传了来,晃得他个踉跄差不点没趴桌子下面去。

    这倭人起的够早的,现在才大约早晨六点,明军还在吃饭,倭军已经出阵了,这一次比昨天那次一挥刀子,上万人一窝蜂往上抢明显稳重了不少,嗡嗡的军号声中,最前面的足轻扛着竹束挡在住了军前,黑森森的军阵就像个巨大的方块那样压了过来,最前排的武士都戴上了个鬼脸面具,狰狞的木脸后面透露出一双双满是杀气的眼睛,令人不寒而栗。

    靠近了壕沟一百五十米,那些武士大军停住了脚步,哗啦哗啦的声音中,一些倭国武士抱着小一号一人高的竹束跑在了前头,这儿算是让此时的倭军与古代武士划分出开了些区别,跟在在这小的竹束后头,是五个拿着铁炮的武士。

    毛珏还没反应过来,一千多个竹束已经像鱼鳞阵那样布置在了壕沟底下,距离最近的直接在九十米左右对着壕沟顶开枪了,一阵急促的弹丸贴着毛珏耳朵就刮了过去。

    万历朝鲜战争中,倭人的火枪是好过大明的鸟铳的,这一轮还真打了明军一个手慌脚乱,揉着眼睛急急匆匆登上墙上的铁义军士们不得不狼狈的趴在胸墙后面,贴着缝隙,短暂而急促的赶紧放一枪,旋即就得缩回来。

    明军的火器优势以后在这儿显露无疑,墙上佩戴的准星照门让精准度高了不少,尖锐的子弹穿透力也强于倭人圆形弹,激烈的枪战中,行进的竹束经常砰的一声爆开,两三根叠在一起的竹子齐齐的碎裂,躲在后头的倭人铁炮手脑袋开了个大洞,扑倒在地。

    不过就算这样,明军的火力也真是被压制下去不少,鱼鳞阵一样前进的倭人铁炮手渐渐压制到了壕沟底下。

    砰的一声,一个从胸墙头侧过身射击的明军猛地一颤,一道血洞径直从他后后背喷出,百十斤的汉子被狠狠的打下了墙头,摔在一堆血泊中,两个后勤的勤务兵赶忙把他抬到担架上,抬向了后面的棚子里。

    毛珏的嘴角禁不住抽搐了,没有在前沿继续停留,他是快步急促的向后走去。

    前沿打了个乒乒乓乓,开战的第二天了,后队却依旧有一群大兵悠闲的直打哈欠。

    “头儿,您说将爷什么时候能让咱们出手啊?”

    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扶着大炮的上转把扶手,一个炮兵迷糊的问道。

    “我上哪儿知道去?”

    一只比军汉小了一圈的手正笔画着大拇指向墙头,眯着一只眼睛,小春子是头也不回没好气的说着。

    “咱们是被当做杀手锏!在将爷最需要的自然就会出手,有那时间抱怨,还不如好好调整下状态,别在关键时刻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