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眉头皱起。

    谢时屿也就是嘴上说说,他还没考虑好,到底要不要留在国内陪江阮高考。现在既没准备跟江阮在一起多长时间,说不定不用到这个夏天结束就腻了,也不可能拿这个去刺激老人,毕竟奶奶年纪很大了,身体又不好,没必要。

    晚上江阮做了柠檬虾,加了一点小米辣。

    他和奶奶都爱吃辣,虽然他有点过敏,但偶尔少吃一两个河虾也没关系。

    谢时屿却完全不能吃辣。

    江阮故意夹给他,谢时屿明知道他的坏心,还是低头吃掉,然后去厨房灌了三大杯凉水,回头朝他笑,很少年的张扬眉眼。

    “不能喝生水呀。”奶奶喊他。

    江阮抿着唇笑,眼角眉梢都是明亮的笑意,然后被奶奶拿筷子戳了下额头,“你又欺负他。”

    “……”江阮悄悄摇头。

    却还是被奶奶指使着,起身去给小谢重新煮了碗面。

    谢时屿坐回去吃饭,他悄悄地在饭桌下握江阮的手,江阮被吓了一跳,下意识蜷起手指,谢时屿就拿指尖插|入他的指缝,强行十指交扣。老旧的电风扇底下,他把江阮的手握得滚烫。

    但谁都不敢看谁,好像多看一眼,心火就要燎原,再隐晦的感情也藏不住了。

    傍晚。

    谢时屿听到阳台那边传来咿呀婉转的腔调。

    江阮奶奶年轻时有一副名动京城的好嗓子,是唱京剧花旦的,在省文工团待了许多年,江阮的妈妈就是她的亲传弟子。

    “你会不会?”谢时屿问江阮。

    江阮摇头。

    可能隔代亲,奶奶不舍得他学戏,几乎没教过他,偶尔教了那么一两句,也算不上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