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感其恪纯,又深恐他江家功高震主,坐地为王,猛地想起甘州城中,好些个不好意思杀的乱臣贼子。有他镇守着,不怕那起子人再生出幺蛾子,就许了这么个清净所在!

    除此,江南博每日只管骑射演练、沙场教习和征兵入伍等琐事。

    再说说另一位一等风流人物,文臣墨北弈。作为甘州城唯一学府,锦焕书院的首席院士。从他爹说起,到他爷爷,再至太爷爷,悉皆贵为甘州城的大儒。最为人称道的是,墨氏祖祖辈辈深谙为官之道,很受历代城主的父亲,祖父,和曾祖父的器重。

    非说出个不足之处,不过是子嗣不济,生生世世,九代单传。

    作为墨氏家族的当家主母,都是读书识字,能说会道的。为着子嗣不兴,她们做媳妇的时候,无论挨了多少的埋怨,都能感恩戴德的笑纳。直等到熬成了婆婆,再原封不动,倾囊相授于儿媳。

    奔着儿孙满堂的念想,任凭买进多少真金白银的贵妾,纳入若干不动声色的良妾,历任夫妻从没红过脸。如同被扶乩下了咒,折腾的声嘶力竭,只单嫡妻有怀像。

    外头人皆说:“只出产正根正苗!”

    墨北弈弱冠之年,府上的门槛每隔半月便要让小厮帮着上漆修补,因为官媒频频上门,踩的人多了,保不住不这么着!

    为了躲清静,他仗着自小耳濡目染的学识,在三年一次的大考中,拿下了魁首。

    说来也巧,儿女城的首席院士突发心悸,竟去了。本着文武齐修的意图,他陈情表述,轻易推掉在朝为官的任命,外放至儿女城任教。指点江山之余,激扬文字,编排地方庶务。

    同往常一般,城下轮班的守正守城门的官上呈今日的信书。

    依着申时议事的章程,江南博同墨北奕正在商榷兵器改良的细则。

    墨北弈接过守正递上的信书,拆开细看,叹道:“皇帝尚幼,我料定皇后要守一阵活寡。可成婚第二天就被安置到行宫,必是不被太皇太后待见!”

    江南博:“你就这么自信?”

    墨北弈:“我父亲并不喜欢我母亲,家里的姨娘都比母亲娇美。可他们从没红过脸,赞一句相敬如宾也不为过!”追文

    江南博:“何故?”

    墨北弈:“母亲讨祖母和曾祖母喜欢!男人,但凡有点良心的,总要听母亲一句劝,挨祖母几顿念。所以,父亲从不累掯母亲!”

    江南博:“国人背地里议论,都说你墨家的后院,干净得没有半点污糟!原来是得婆家主母辈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