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人?”好在脚下的地面已经止了颤栗,否则她还要多费些功夫才能站稳身子。

    “反正不是敌人。”殊音回答。

    芊霙雪面朝着南方,细细体会着迎面拂来的微风,此风夹着洛蘅的灵息,带着杀气。

    “你……”芊霙雪从风里抽回神来,想再问,人却不见了。

    溯风而上,一路循去便是祭河的尽头,也就是传说中的黄泉口、阴阳门。

    洛蘅其实也是被人堵到这的,而这个有能耐堵他的人便是大名鼎鼎的百鬼门门主——磐亘。

    大概酉时已经过了,黄泉口的阴气渐浓,水面拂着层层鬼雾,迷迷蒙蒙的,再辨不清方位了。

    洛蘅步履河面,涟漪泛泛之下,却是一缕缕幽气窜水沉淀,水面如镜,封住了河里残魂。

    四下一片幽玄混沌,异瞳也无法从这一片迷蒙里揪出丝缕端倪。

    好端端的怎么就落到这了?

    水面似是无边无际,他换了好几次方向都没有一处能见着河岸,身凉飕飕的,明明四面八方都没有风刮来,却还是有丝丝凉意钻着衣袍袭着体肤。

    洛蘅止步了,他怅然的意识到,自己这是栽别境里了。

    更不妙的是,他的心门被隐隐灼烧着,那股邪火满满是魔气。

    灼烧感如此明显,照常理的话他不应该早就狂躁起来了吗?怎么还跟没事人似的?

    他的心静得诡异,非但半点没有着魔的狂乱,反而平静的跟老头钓鱼似的,不急不躁、不慌不忙,明明知道自己可能栽进了某个不太好办的幻境里,却还慢条斯理的半点不觉着烦躁。

    洛蘅疑惑了片刻,到底还是不能任着魔火这么烧下去,正催灵,却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手里剑没了鞘也不见了。

    他心下略略一惊,魔火忽地蹿了一头,心脉突然涌上一股血气,紧接着,心魔发作的感觉来了。

    洛蘅最紧张的不过心魔发作了,于是他本能的就抬手要唤出镇魂钉,一催力,却愕然发现,他的手竟突然抬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