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一阵仓促的马蹄声起,她立刻转身看向后巷中,却只看见了一匹无主马在四处奔撞。

    纪酒月松松地抱着胳膊看了会儿暗沉天色,没什么波澜,收剑入鞘,回身打量着弯腰在地上摸索琉璃镜片的秦昭南,凭栏而倚,一点动的意思也没有,半晌才道:

    “那人跑了,说说看,大理寺查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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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寺实在没在临江仙发现什么,旷钦衡和千张在正面受了阻,先前金牙只言片语提及的金风露泼辣地带小厮拦了门,怒目叉腰,寸步不让:

    “你二人是什么人?掌柜正等州府府君,此事与你们何干?”

    傅千张快嘴快舌:“若是京畿大理寺,来查案你们就这...?”

    话未落音,被旷钦衡从一旁拦了,他从腰间拿了镂空九瓣银莲的大理寺官徽,沉下脸道:

    “大理寺奉旨查案,还请让路。”

    金风露笑道:“好啊,我道是什么事惊动了大理寺的官爷,临江仙不过是一介俗艳花楼,有那没心没肺得浪子玩的体虚肾亏,自甘作那牡丹花下鬼,怎么?大人还要查一查临江仙的姑娘是不是貌若天仙……”

    “废话少说。”

    旷钦衡仍沉着气,傅千张已是恼了,宁不顾法制也贸然上前,没看见金风露眺远的眼神和身后愈来愈近的马蹄声。

    “你...你这老鸨好是刁钻,你若再不允,我便闯了——”

    “千张!”

    旷钦衡听见了身后风声,一把拽下就要借力向上强闯入楼的傅千张,这使傅千张的气息一滞,登时泄了一口气。

    然而一只羽箭擦着他的脚腕而过,直直地钉在临江仙的门楣之上,尾羽尚在震颤。

    “什么人?”

    旷钦衡横刀转身,,却见一队州官缇骑将榆林围得密不泄风,挑着几盏风灯在雪中摇曳,那些官兵皆已拔了刀或搭了箭,中间让出一条路,漏出一个软顶官轿——那顶小轿在官制上自加了层层繁饰,如同是个刻意搭好的富贵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