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说的没错,明人的文官中,十个有九个是不通兵事的,而且他们还不听人劝,更喜欢躲在城里指挥武将要是不听他们的命令,就会被杀,所以只要是文官指挥的仗,咱们跟明军打十次,至少能赢七八次。”

    “难道明人的皇帝是傻子吗?既然总是打败仗,他干嘛还非得让文官带兵?”图桑的眼睛瞪得老大,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个······管他是不是傻,反正事情总是不会错的可能是那些文官比较会讲话所以每次都能蒙混过关吧?”花当当即一滞,对这个问题他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随口敷衍了几句,他又是冷笑连连。

    “这还不算,那些文官还满口子仁义道德,就算被抢了,只要没抢到他们自己身上,他们就不在乎,会说什么咱们不懂圣人之道,所以行事乖张,只要慢慢教化就可以感化之类的,抢的时候轻松,事后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图桑呵呵笑道:“那照你这么说,爹,那些文官是好人来着。”

    “当然是好人了,可惜,现在主掌辽东的可不是好人,是瘟神!”花当脸上的神情不断变幻,先是追忆,然后是憧憬,说到最后的时候又转变成了痛恨和恐惧,“图桑,你一向在西面和鞑靼部作战,有些事你不知道…···你知道建州女真为啥跑到努尔干那边去了吗?”

    “不是明军攻击了吗?”

    “扯淡!”花当喷了儿子一脸吐沫星子,恨恨的说道:“他们是被明军抢了,牲畜和粮食,最后连人都没放过,都被明军抓去矿山做牛做马去了!”

    ‘”图桑脑子里的肌肉多过脑浆,很少会打听这些不相干的事情,因此,这个消息虽然已经让朵颜三卫震慑过一次了,可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爹,你说明军跑去抢建州人?这不合理啊,一向以来,不都是咱们草原人抢明人吗?咱们是狼,他们是羊,所以······这怎么就反过来了呢?”

    “就是因为那个瘟神!”花当加重了语气,“本来我以为他是个特例,也没太放在心上,派了呼赤鲁去北京,打算在明廷哭诉一番,然后明廷就会自己把那个瘟神解决掉了,咱们的部落也就安全了,谁想到……”

    想起呼赤鲁转述在京城的见闻,花当的太阳穴猛的跳了几下,“明廷的风向居然也变了,那个小皇帝居然很霸道的说,谁敢抢掠大明子民,就是打他的脸,他就会报复,建州人只是第一个······”

    “他胡吹大气吧?鞑靼部这些年抢了那么多次,也没见明军把他们怎么着。”图桑摇头表示不信。

    “难说,呼赤鲁说,那个小皇帝天天在京城练兵,瘟神也在外面不断折腾,鞑靼部家大业大,伯颜猛可麾下有十万铁骑,也许他们一时奈何不得,可咱们朵颜三卫,就算所有男丁都上马,也凑不出十万人,又岂会是明军的对手?万一惹得他们大举······”

    花当叹了口气,“唉!所以春天的时候,我让人送了些牛马给瘟神,这一年也保得相安无事,可要是翻了脸,以那对君臣睚眦必报的性子,难保不大动干戈,咱们家底薄,哪里耗得过大明?”

    “谁想到会有这场冰雹·……”说着,花当突然环顾左右,奇道:“说来也是奇怪,下冰雹那几天,听说整个辽东都是乌云密布的,咱们过来的时候,在沈阳卫那边还能见到点痕迹,可辽阳这边却全都是大丰收的景象,这是怎么回事?”

    图桑当然回答不出,他一路上只顾看着收割下来的稻谷眼馋了,哪里会留意这许多旁的?

    “爹,我知道是怎么回事。”玉儿突然插了一句。